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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藉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

【尘盐】十月春
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尘王已死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赫乌莉亚在晚上收到了这个消息,惨淡的月光照在地上,自己的领地也被洪水毁去一角,所幸无人受伤。而在天衡山的方向,哭喊震天,那些归乡的民众再次流离失所,旧居不复存在。

  

  赫乌莉亚在第二天去了一趟荻花洲,她抓起一把土壤,原先肥沃的青土如今吸满了水,已成为稀泥。琉璃百合花瓣混杂在泥水中,满是污垢,白日中本该收紧的花瓣一片片剥落,沉在齐腰深浑浊的水下。


  归终的尸身早已消散为尘灰,融入进这篇土地中。若是自己死时也能如此便好。


  她因为这个想法而吓了一跳,而又不得不承认这不是妄语,她保护不了她的人民,保护不了自己。——只要有盐,就一定有周转的余地。


  真的吗?盐之魔神一步一步走入污水,不顾脏污。手在水中胡乱地摸着什么,最终什么也没抓到。


  归终彻底的死了,一件遗物也没有剩下。这是赫乌莉亚第一次见到魔神的死亡,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盐尺,望向璃月港的方向。


  对不住了,摩拉克斯。


  盐尺深深地插入青土,精盐在污水中融化,这是她的权能,使得这片土地在此之后至少要过万年才能恢复原来的状态——即使自己死亡。


  琉璃百合会枯萎,会腐烂,会成为这片土地的养料,会被众人遗忘,那就请我自私一回吧,我会让经历过这一切的人牢牢地记住这次灾祸,让这灾祸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疤痕。我不会让他们吃着你的血肉却遗忘你,若是你必须要被众人遗忘,那也不要便宜了他们,不是吗?


  赫乌莉亚知道自己人民需要什么,她同样知道人民的想法,他们的想法合理而妥当,唯一的缺漏就是自己必须死——不,这不是缺漏,毕竟如果自己不死,岩王帝君就不会真正信任她的人民。


  归终啊归终,不久后我也要与你同行了。


  我就在你身边,可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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